倒下去又站起来 站起来又倒下去

「第五人格」pain(杰佣)

P.S.:是写过的第一篇杰佣 原来没发出来所以用了图片 现在试试重发

佣兵蹲坐在屋顶上,十指交叉手势摆在眼前,挡住了部分脸、使本身就被宽大的帽子遮住一大半的脸颊可见处更少。他身后是月亮——身上则披着月光。碎了一地的影子随着风将他的披风吹起、渐渐汇聚,最终在他站起之时凝结成人形。
今晚的月光十分醉人,破败的场地里弥漫的满是福尔马林混杂着玫瑰的味道。两者的气味都有些刺鼻,显然使屋顶上的人有些不爽。他早已亮出了两把短匕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似空无一人,寂静中掺杂着危险。这对他来讲是一种考验,生理和心理上的都是。他必须沉住气、等待入侵者的主动亮相,亦或是凭借敏捷的身手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乌鸦在头上盘旋翻飞,它们一边啼哭一边哀嚎,有的在十字架上落了脚、有的则落在了佣兵脚下。只有一只仍在天空中翻转着,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佣兵抬头瞪了一眼这不详的鸟。后者显然被扑面而来的杀气吓到了,晃晃悠悠地往下落——又无头苍蝇般向建筑下面冲去——落在了一个人的肩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来的不速之客。看来是今天的客人没错了。没想到沉不住气的居然是这位客人,看来自己是不用受到身心双重的考验了。佣兵俯视着来者,仔细打量。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低下头,而是将目光下移。骄傲使他不会在任何时候低下高贵的头颅,而正是这骄傲也使他感到了自己受到了对方的挑衅。
大大方方地站在屋前,毫无掩饰,身上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还带着玫瑰缠绕的手杖。
这恶心的玫瑰味就是从这家伙身上传来的。太过浓重使佣兵不禁倒吸一口气,他甚至怀疑对方想用这奇怪的味道熏死自己以达到攻击的目的,或是这香气有毒。再一看那人带着面具,他更是觉得不妙:居然被摆了一道,自己还是太过松懈了。他赶紧揪起披风一角遮住口鼻,双眼更加凌厉的目光射向不请自来的客人。
对方看见了他如此警惕,居然轻声笑起来:“哈...太谨慎了,小家伙。这味道仅仅是皇家御用调香师的玫瑰香水气味而已,请不要摆出如此可爱的防御架势。”
可、可爱?!这人居然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佣兵顿时青筋暴起、极力将自己的怒火压下去,刚刚准备抬起的、拿着刀的手也退了回去。他需要冷静,先摸清对方下一步要干什么再行动。这说不定只是对方的计策,如果自己就这么打过去就是上钩了——正中敌人下怀!他挪了挪步子,稍稍抬起下巴,以一种更高傲的姿态等待对方的下一个动作。
“骄傲的狼犬吗...真是有意思。我越来越有想要撕裂你的欲望了。”带着面具的人用极为痴迷的声音道,话语却是扭曲的。或许这面具后的表情,也与这变态的话语一样扭曲吧。
佣兵暗暗“啧”了声,突然暴起、一跃而下,猛地向前突刺去。他抬起紧握匕首的双手,右手趁着对方还没明白状况的情况下向那人脖子挥去——果然,那人也极快地反应过来、空手接下了那一刀。血液顺着刀刃滑下,雪白的手套瞬间被染红。而在此时,佣兵同时也握住另一把匕首的左手向对方控制住自己的那只手的手臂刺去。正以为即将刺中时、一股极大的力将佣兵的左臂也擒住了。
“性子很烈么...小狼犬?”
突然,左臂传来近乎麻痹他神经的疼痛。对方发力使劲地捏住他的手臂,猛然一扯——一瞬间炸裂般的痛苦将佣兵的大脑淹没。
脱臼。硬生生被扯脱臼的左臂。
“呃...”左手握着的匕首脱落。他尽力抑制自己的痛楚,还来不及作出下一个反应便被大力地推倒在地上。但这也使他庆幸:终于离开了对方的控制。他速度地将自己从刚才脱臼带来的揪心的痛中拖出来,翻滚了下身子将头部靠近刚才匕首掉落的位置,张嘴叼起了匕首。紧接着一个用力弹起身,向后高跳了一下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这点伤与他在战争中得到的伤痛比起来根本就是搔痒,他想。但这足够了,足够让他回想起战争的快乐——以及那个嗜血佣兵,享受杀戮的自己。
这并不能带给他快,却足以带给他苦痛。他曾经总是害怕有一天会再也做不出美梦,直到某天同一个任务的老佣兵告诉他美梦是不会消失的,只要他们还活跃在战场上,他才稍微感到安心。
但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很快就发现了老佣兵话的错误。只要现实仍是痛苦的,那么就会躲进美好的梦里。沉溺进去,就算溺死也并不逃出。
而现实总是痛苦的。
入侵的客人似乎对佣兵的反应很满意。他早就料到了佣兵不会就此停下,那是个固执的性子。倒不如说这才是游戏的开始。
而游戏总是有趣儿的。
客人又开始笑。但这与最开始的轻笑不同,而是癫狂的笑。无法形容出那笑声到底是怎样的,但他带给人的感觉却是单一的——是恐惧。
佣兵往后小小退了一步。眼前这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使他感到不安。精神不正常的人大多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疯子,而这种疯子又大多是杀人的重视爱好者。他也不例外。精神衰弱使他在浑浑噩噩中会燃起对杀人的渴望。
不过如果要与眼前这个疯子比起精神不正常,他甘拜下风。正当佣兵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时,疯子客人却说话了。
“你比我想象中要有趣。无视掉伤痛,在这种情况下仍能保持冷静并拉开距离,该不该说不愧是赏金榜上常年位居NO.1的佣兵呢——”
“或者说,该叫你,奈布·萨贝达。”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佣兵的瞳孔猛然缩小:他感到了惊慌。他本以为这个名字应该早就被遗忘的。所有人都知道“奈布·萨贝达”已经死了。但他的确仍活着。只是曾经佣兵身份的他死去了而已。他现在已经隐退了。他消失了很多年,躲避了搜查军一次又一次。而来者居然知道他到这般地步,他到底是跟踪了他多少年、亦或是在他身边安排了多少眼线?
“别惊讶。我知道你,也很佩服你,很久了。你的一切我都清楚,行踪也好,近些年的日常也好,甚至你去哪里买菜、中午做了什么饭、洗澡时裸着身子的模样,我都知道...”
“给我闭嘴!”低吼了声打断对方的话,佣兵——奈布·萨贝达向前冲去,一个漂亮的侧踢正中那人的脸。他的脚力足够,甚至很大,以至于对方的面具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伴随“咔擦咔擦”的声音,面具后露出了来者真实的面貌。
那是张不管怎么看,都应该属于一位绅士而不是疯子的、精致的脸。
“啊啦啊啦,这么冲动?奈布先生,你可要知道,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旧伤还没有好...”“绅士”勾起嘴角,露出了毫无善意的笑。刚说完,他便抓住了奈布踢来的脚,撩开他的裤脚,露出洁白纤细的脚踝——
“你...干什么——”脸上闪过了一丝慌张,奈布支撑地面的那只脚不小心打了滑、整个人向地面跌去。正当他的头要砸在地上时,宽大而有些粗糙的手掌接住了他的脑袋。“绅士”半蹲在地、身子前倾,一手拖住奈布的脑袋、一手仍拽着他的脚踝。
然后,绅士将目光放在奈布脚踝上的一处伤口。已经拆过了线,每当结了痂时却又因一些奇怪的事情迟迟不好——比如突然砸下来的房梁偏偏压在这里,又比如钢筋划过。这处伤口也曾感染过、流过脓,而现在它仍然没有好透的原因——
“是你干的!?”奈布惊呼。他从没想到自己谨慎多年却从来都被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被看见、生活中的一切也能被轻易影响介入。
“是我。怎么了?”“绅士”刚开始只是轻轻抚摸着伤疤,但突然伸出食指、向起刺去。才结痂不久的伤疤突然被扯开,痛感再次包裹奈布。
“啊...!你、到底...”刚想反击却意识到自己正被对方压着,而右手的匕首也已经掉落在几步远之外。绷紧的神经被这疼痛一点一点扯断,那人的手指轻轻进入伤口,还微微搅动——实在是太疼了。这是折磨,是与严刑拷问毫无异处的。对方根本就是个变态!
实在抑制不住疼痛了,奈布呻吟出声。这是生理上的呻吟,却是单纯疼痛引起的。太痛苦了,脑内一片空白,除了“疼”以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于是,他呻吟着叫道:“疼...”
这似乎唤起了压在他身上的“绅士”更多的趣味。绅士将手指抽出,疼痛总算稍微轻了些。接着,那人将手又抚摸在奈布的脸颊,血沾染在他的脸上,在“绅士”眼中却变得更为诱人。
“哈...真好看啊,小奈布...太好看了,这才是真正美丽的人啊!那些涂着浓重妆的女人,那些妓女...跪在我脚下、舔舐着自己血的下贱的人,不及你的一声‘疼’!多么好听的呻吟...”他一边狂笑一边大声喊道。他笑得颤抖,笑得整个人在奈布看来就是扭曲的、失常的、混乱的,他身上的颜色像是被水浇上而花了的油画,逐渐模糊。
笑够了,他突然停下来。这个人既可以突然爆发出病态的笑声,也可以突然终止这令人发指的癫狂。他垂下眼帘,看着身下人明明恐惧到嘴唇颤抖却又努力保持冷静表情的样子,安静下来。他的手仍在奈布脸颊边。他俯下身子,几乎要贴上了奈布的脸时,舔了舔嘴唇。
“小奈布...你记好我的名字了。我是杰克,开膛手杰克。”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将你那该死的恐惧收回去...我想看到的是那只狼犬而不是这个怂货。”
“啊我吓到你了吗...?抱歉抱歉。”
接着,他起身从奈布身上下来。低头凝视着这个面色惨白、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被彻底击溃的青年,嘴角却勾起了弧度。
“走不了了吧?那就我抱着你好了。”
“记住,奈布·萨贝达属于杰克。从前也是,现在也是,将来也是。”
“你的固执也好痛苦也好,就连一丝丝呼吸都是我的。”
“睡吧。小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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