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又站起来 站起来又倒下去

「第五人格」一场感冒及其他(现代paro前佣)

当三个震天动地的喷嚏接连爆发出来时,奈布·萨贝达就知道:自己一定感冒了。

他的嗓子里头干得生疼,咳嗽的时候又开始犯痒,像是被绒毛轻轻搔着一般,而后又变为发憷的疼。于是他开始喝水,一杯两杯地往嘴里灌,试图做垂死者最后的一丝挣扎。

他就这么靠着喝水度过了一上午的工作时光,咳嗽和喷嚏声也越来越嚣张,那簇在喉间肆意妄为的干渴、疼痛与瘙痒也愈加猖狂,惹得他隔壁办公室的玛尔塔·贝坦菲尔都忍不住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进来询问。但谁都知道,奈布·萨贝达是个又倔又要强的性子,所以他说,只是天太干了,嗓子有点不舒服。

谁家嗓子有点不舒服的咳嗽可以把整个办公层的人都吓一跳?玛尔塔·贝坦菲尔耸耸肩表示不信,然后拿出手机一通电话打给了威廉·艾利斯,要求他把他那个逞强的小男友带走。

十分钟后,风尘仆仆的威廉·艾利斯骑着辆摩托车闯到大楼底下,还差点被保安当成可疑人员扰乱秩序抓起来。电梯在二十五层——现在正是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等电梯还不知等到哪个世纪。于是这个学生时代的前锋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一溜烟儿跑上十七层,喘都不带喘。

接着他就被玛尔塔·贝坦菲尔施舍了一个暴栗。大冬天,带着个重感冒病人坐摩托飙车?是想让鼻涕在风中骄傲放纵还是让她把头捶掉?

威廉·艾利斯一听,拍了拍脑门:对哦。于是他利索地打开滴滴,然后冲向奈布·萨贝达的办公室。

此时的奈布·萨贝达还对他接下来要被带走的事实一无所知。他坐在办公室里,细心修改着一份合同。专注的人总是散发魅力的,何况对于威廉·艾利斯而言,他寡言又淡漠的小男友的周身又无时无刻地弥漫着令他痴迷的荷尔蒙。奈布·萨贝达的刘海被黑色头箍约束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不算是完全亚洲人的长相,有着很深的眼窝和白皙的皮肤,但身上也有亚洲人的特色,比如清透的薄唇,比如弯出优柔弧度的鼻梁,看上去颇为异域风情;他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控制着鼠标进行排版,时不时在键盘上敲几个字。

这片静谧本是祥和又美好的。但威廉·艾利斯看见了对方鼻头一抹淡淡的微红,以及略显苍白的面色;所以他冲了出去,在奈布·萨贝达惊愕的眼神下握上他的手。

“带薪假已经请好了,感冒了就回家休息啊萨贝达! ! !”

他憋红了脸,操着雷公发威似的声音震动了整个办公层,以至于很快,他和他感冒的萨贝达一同被保安赶了出去。




“我没事。”

自从奈布·萨贝达被强制性带回家后,这句话已经被他重复二十次了。但这显然是毫无说服力的,因为在他带着严重鼻音的话刚出口时,一个响亮的喷嚏就在空中绽放。

威廉·艾利斯把倔强病人刚踢开的被角掖上,这个动作他也重复了不下二十次。奈布·萨贝达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左右晃动着腿。他刚刚本想拿起笔记本电脑继续工作,把还剩一点的合同修改完,但威廉·艾利斯毫不留情地把他的电脑没收,又催促着让他躺好。

天知道这个大男孩看着自己的小男友的红鼻头有多难受。

奈布·萨贝达没事可做,只好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打发时间。电视正播放着西游记,菩萨在收红孩儿。奈布·萨贝达耸耸鼻子,他忽然觉得他就是那个红孩儿,而威廉·艾利斯就是来收他的菩萨。但他一想到男友那黝黑健壮的身躯套上菩萨的白袍,就不由得嗤笑一声。

正在冲感冒药的威廉·艾利斯与此同时正偷偷扭过头瞥着感冒的人。大多数人都以为奈布·萨贝达是个淡漠而又不善言辞的个性,但只有他知道,奈布·萨贝达笑起来是最好看的。

这像是一个秘密,一个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

他的心跳也随着那人突如其来的嗤笑而漏了半拍。

接着,他的目光与奈布·萨贝达的目光交汇。他看见对方那清亮的眼睛与电视荧屏一起发出迷幻的光,但与荧幕不同的是那双眼睛里有自己的影子,在水中,泛着波澜。

他咽了下口水,在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目眩神迷:

“萨贝达,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奈布·萨贝达说。他挑了挑半边的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我在想,感冒剥夺了我一天的工作时间,却不会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而你剥夺了更多的东西。”

就像菩萨收了红孩儿。

他的话语,在电视荧屏的五彩斑斓中绽放成一朵娇艳的花,与威廉·艾利斯手中的药片一起,落入温水里,激起不明显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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