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又站起来 站起来又倒下去

「排球少年」金色的羽翼(及影)

P.S.:影山宝贝er生日快乐! ! !我又迟到了! ! !

生贺什么的从来就没有准点过啊岂可修...!


他有一双翅膀。



影山飞雄大声念着自己的作文,吐字清晰,还一顿、一顿地。他刚读完第一句,底下同学们就开始笑。起初只是稀稀落落两三个排球部的“噗嗤”,后来便是心有灵犀的、爆炸似的、整个班的哄笑,就连老师与他们做了视线沟通后也恍然大悟,不由得被他们感染地勾了勾嘴角。但老师终归是老师,她很快地平静下来,拍了拍手示意各位停下对台上小朋友处刑似的笑声。

果不其然,她的目光往讲台上扫过去,一脸茫然又有些羞耻的影山飞雄将作文纸挡在脸前,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熟了的桃。

“别、别笑!”他躲在被打上“不合格”的作文纸后面,红笔圈画的痕迹从纸的背面还能透光看得半清半楚。明明是命令的话,语气却弱了好几分。

然而窃窃私语并不会因为他没有任何威慑力的话而停止。小小的男孩清晰地听到有人喊道“及川前辈”,又有人笑道“被及川前辈知道了写自己的作文居然被打上了不合格肯定得气死吧”。他现在只想逃走,逃到排球场上...不,不行,逃到排球场上的话会遇见及川前辈的,他要是知道了这篇无比糟糕的作文——

影山飞雄不敢往下想。他捏着作文纸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就连指肚都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小飞雄,我听说你写了有关我的作文哦?”

及川彻几乎是蹦蹦跳跳着过来的,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脸上却写满了得意,怎么看都没有个前辈的样子。他很少主动找影山飞雄,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个后辈屁颠屁颠地去向他“求教”如何发球,而他也只会随意地打发过去。按理说,对于这个自己一直憧憬无比的前辈主动来找自己的难得机会,影山飞雄本应该是骄傲而欣喜的。但他现在与之前的感受大差不差,他只想逃跑。不管狼狈不狼狈,跑远就好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及川前辈。

“没有的事,及川前辈。”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镇定而平稳,就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奈何这个小孩儿天生就不适合撒谎,他的眼神躲闪着及川彻的凝视,不自然地抿着干涩的嘴唇。

“好过分——”及川彻夸张地捂住脸,做出一个仰天长啸的浮夸姿势:“一年级的明明已经告诉我了!还说你写得特别——特别好!被老师批了满分哦?给及川前辈看看你是怎么描绘我的英姿的嘛。”

哪个笨蛋说的啊!影山飞雄脸一黑,嘴角抽搐。他把视线投放到一年级的练习地去,果然啊——那群家伙都在往这边看!就是想看他笑话的!

“欸欸小飞雄看这里看这里,看帅气伟大的及川前辈,”及川彻捧着影山飞雄的脸,毫不怜惜地上下揉了揉,是布偶般温软的手感。及川彻硬是把他的注意又掰回来:“我绝对绝对会超级开心的?”

这不确定的语气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影山飞雄默默吐槽,挣脱开前辈后手却动摇地向着身后的书包伸向魔爪去。他明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想让及川彻看那篇错字被圈满、比喻乱用的神奇作文,但他也该知道,只要是及川彻的话,他都不自觉地想去服从。及川彻的话语是有魔力的,及川彻想必也是个魔法师。他的确有一双翅膀,而那双翅膀在发球时最为闪耀。他在球场上是自由的,球场是他的而并非他站在球场上。无论是洞察力还是技术,无论是领导还是对同伴的信任,他都是站在影山飞雄心中的高峰顶端的人。影山飞雄为了到那个身影身边,不断奔跑着、不断向上着。最终,他会触摸到及川彻的翅膀——然后他会尽全力,抱住曾经一度高高在上的及川前辈。

他一直憧憬着那双翅膀。




“及川前辈...?”

看见及川彻的到来,影山飞雄怔了怔。接着,他的耳尖微微泛红,嘴角也情不自禁的上扬起来。他无疑是欣喜的。

站在门外的及川彻戴着眼镜、穿着厚实的大衣、裹着条酒红色围巾。他的眼镜上蒙了一层水雾,唇边则轻轻地吐着温热的哈气。及川彻推了推眼镜,稍稍挑起眉,顺便提了提手中的精致袋子:“我都要冷死了小飞雄!不打算放及川前辈进去吗?”

影山飞雄这才缓过神来,赶紧让开了道。但及川彻却不动。他只是将整个身子倚在门框边,将提着的袋子递给影山飞雄,又双手抱胸笑着说:“算啦算啦,伟大的及川前辈还是就不进去了。生日快乐呀臭小...小飞雄,不知不觉就已经长这么高了——及川前辈看着超级感动的。”

臭小鬼,他绝对想说臭小鬼!绝对的吧!影山飞雄嘴角抽搐。

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答道:“谢谢及川前辈。”

上帝知道及川彻怎么会今天上他家拜访——上帝又知道及川彻怎么会记得他的生日,还准备了礼物。影山飞雄的脑袋乱乱的。他现在什么都想得起来,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想好好组织语言感谢及川前辈,但最终脱口而出的却只有简单的“谢谢”;他想请及川前辈进来坐坐,可那人却又只是倚在门上看着他,眼底尽含笑意。他似乎特别享受他纠结的样子,就像找不到家的小黑猫,伏在地上看着街边的人一个个走过。他们都是影山飞雄生命中的过客,但及川彻不一样。他看见了影山飞雄,然后他停下了脚步。

可他不会一直停下去。

他只会抱起他,然后一起向着更远的地方走。去看全世界的景色,但他早已拥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

那是在某个夕阳撒满地的黄昏,他站在体育馆门口,一字一句地读着被画满红圈的作文。“他一跳起来,我就觉得地要被他打的球打裂了。”“他黑虎掏心般的姿势总是把对面吓得不轻。”“他不仅喜欢打球,还打人,而且只打我。我一问他怎么发球,他就打。”那个“他”一边读一遍发笑,想着影山飞雄的幼稚好玩又有些无奈。这篇作文把他写得什么都不是,但字里行间又都溢着那个后辈看着他时的憧憬。那双明亮的眼睛,那一次次认真的“及川前辈”。

影山飞雄离他还有一段距离。他是故意站这么远的,此时的男孩还在为自己是否会被打而胆战心惊。直到他看见及川彻放下了那张有些皱巴的作文纸,将脸缓缓侧过来。

接着,他听见及川彻满是笑意的声音。

“臭小鬼,让及川前辈来教教你什么叫做真正的写一个你很喜欢的人。”

今天的夕阳很漂亮,他说。

像是你披着金色的羽翼,静静地看着我——在不远方 。



影山飞雄坐在书桌前,满怀仪式感地、庄重地褪下礼物精致的袋子。一条围巾静静地躺着,下面压着一张卡片。

及川前辈的字迹,他想。及川前辈,会写些什么呢?他猜测着。会是生日快乐?还是臭小鬼?还是发球的方法——他缓缓地抽出那张卡片,几近虔诚地看向那上面如及川彻本人般放荡不羁的字迹。

黑色的墨汁,一个鬼脸的表情,左上角的“伟大的及川前辈”和右下角的“臭小鬼”,和他猜的没什么差别...

吗?

影山飞雄轻轻念道,很慢很慢,就像三年前他站在讲台上、念着自己的作文一样。

“像是你披着金色的羽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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